中医临床如何运用方剂
上中学时,数学老师要求我们背诵公式、定理,反复强调:“只有死记,才能活用。”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对方剂的学习和使用上,活用方剂的前提是熟记、死记方歌。死记容易,难在活用。
治疗风寒感冒时,我曾学会使用荆防败毒散,但发现疗效并不理想。当我看到别人使用九味羌活汤、麻黄汤等方剂时,却能迅速取得疗效。对于风热表证,我习惯使用银翘散,但当疗效不佳时,我发现别人使用升降散、小柴胡汤却能迅速见效。
在临床实践中,我也曾遇到过明明是桂枝芍药知母汤证,但用药后效果不佳的情况。而当我看到别人使用桃核承气汤时,却能迅速取得疗效。对于慢性咽炎,我曾使用玄麦甘桔汤治疗咽干,但始终无法取得满意的效果。而别人使用补中益气汤后,咽干竟然得到了缓解。
用方难,学中医更是难上加难。难道真的没有固定的规矩可循吗?事实上,有方证规范化的书籍和用方标准化的书籍可供参考。然而,即使阅读了这些书籍,总有一天我们仍会感到无所适从。那么,在临床实践中使用方剂是否真的没有依据呢?其实不然。
临证用方需要四诊合参、平脉辨证。以麻黄汤为例,如果病人出现恶寒、发热、无汗、头身痛、脉浮紧等症状,就可以考虑使用麻黄汤。但是,如果脉不浮紧、发热不恶寒、有汗等症状出现,就不能使用麻黄汤。此外,对于脉症与用方之间的关系,我们也需要进行深入的思考。有时候,同一脉或症对于同一方的使用作用也会有所不同。因此,我们需要对各种情况进行综合考虑,才能更好地掌握方剂的使用技巧。
在中医方剂学中,古人善于运用执持与圆活来阐释其辨证的统一。执持,即坚持原则,把握本质;圆活,则指灵活变通,随机应变。两者相互补充,缺一不可。张景岳在《景岳全书·新方八阵引》中深入阐述了这一思想,他写道:“夫意贵圆通,用嫌执滞,则其要也。若但圆无主,则杂乱生而无不可矣。不知疑似间自有一定不易之道,此圆通中不可无执持也。若执一不反,则偏拗生而动想左矣。不知倏忽间每多三因难测之变,此执持中不可无圆活矣。圆活宜从三思,执持须有定见。既能执持,又能圆活,其能方能圆之人乎。”执持与圆活相互渗透、相互转化,方能应对千变万化的病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