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证论治宜先后有序

在中医的博大精深之中,立法、处方、用药每一环节都蕴含着深厚的哲学与医学智慧。中医讲究治疗程序,每一步都如同精心编织的舞蹈,既有节奏感,又富有深意。在立法上,中医注重整体观念,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,因此,在治疗疾病时,首先要明确病因、病性、病位,再确定治疗原则和方法。这如同一位高明的指挥家,在了解乐队的整体状况后,才能制定出完美的演奏方案。

在处方时,中医更是将这一哲学思想发挥到极致。中药配伍,犹如巧妙的色彩搭配,既要考虑药物的功效,又要考虑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,以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。同时,中医还注重个体差异,根据患者的年龄、性别、体质等因素,量身定制药方,这如同一位细心的画家,在画布上描绘出独一无二的风景。

在用药时,中医强调“药到病除”,但更注重“药到病所”。药物的使用要遵循一定的顺序和规律,先治什么,后治什么,都有严格的规定。这如同一位严谨的建筑师,在设计建筑时,既要考虑整体结构,又要注重细节处理,以确保建筑的稳固与美观。

总之,中医在立法、处方、用药时,始终遵循着先治什么、后治什么的治疗程序。这一程序不仅体现了中医的哲学思想,也体现了中医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健康的追求。在中医的智慧指导下,我们可以更好地认识生命、保护健康。

陈周溪,这位年近四旬的广德屠宰税经理,身体一向强盛,但近期却饱受燥咳之苦。正值秋燥季节,他先因房事劳累,后又赴宴饮酒,酒后吹风受凉,醒来后便开始了干咳无痰的病症。胸膺如同被板紧,胃脘则拒按疼痛,口干欲饮冷水,日脯时分发热难耐,夜晚更是辗转反侧,难以成眠。

经过诊断,他的六脉强直有力,舌苔黄燥。结合病因与脉象,可以断定这是肺燥胃实的病症。初时,他服用了清燥化痰的药物,但效果并不明显。随后又尝试了消导豁痰的药物,病情反而加剧。这是因为正值燥令,胃肠积热化燥,燥火横行,这些药物自然难以奏效。

于是,我们决定采用大承气汤合调胃法进行治疗。以苦寒荡积的大黄为主药,辅以咸寒润燥的芒硝,再以苦辛开泄的补实为臣药,稍加甘草以缓和硝黄的峻猛之性。整个处方精妙而有力,旨在清除胃肠燥热,润燥化痰。

陈周溪按照处方煎药服用,一剂下去,便排出了数十枚燥屎,病情瞬间得到缓解。随后,我们又为他开具了清燥救肺汤二剂,以巩固疗效,善其后事。经过这次治疗,陈周溪的燥咳肠结之症终于得到了根治,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强盛。

燥这一病症,其实并不单纯。有时,它源于风邪的侵袭,正如《内经》十九条中所言:“诸暴强直,皆属于风”。有时,它又因湿邪而生,如十九条所述:“诸痉项强,皆属于湿”。风邪为阳,久留体内则易化燥;湿邪为阴,长期盘踞亦能转燥。不仅如此,寒邪和热邪同样能化为燥病。关键在于,燥症往往不是独立存在,而是由其他疾病演变而来。这也正是《内经》未明确提及燥症的原因,它鼓励我们从其他病症中洞察燥的存在。

当我们深入研究《内经》及《伤寒论》中的各种疾病,会发现六经皆有燥症的存在。例如,张嘉言所创的清燥救肺汤,虽然专门针对肺燥,但这一药方显然不足以概括所有燥症。说到六经之燥,阳明的燥症尤为严重。因为手足阳明的胃与大肠,正好与燥金相应,是六气之一。所以,我们不能仅仅将肺金视为燥的唯一代表。

张嘉言对十九条的理解似乎有所局限,导致他未能意识到十九条中并无明确的燥症记载。然而,他对秋燥的独特见解,确实值得我们赞赏。在此案例中,患者的病症与胃和大肠的燥金有关。因此,采用清燥消滞的方法进行治疗是恰当的。一旦明确了诊断,我们可以大胆使用三一承气汤,其苦温之性可以平燥,而咸苦之味则能通下达下,攻其胃肠的燥实之邪。治疗后期,再用清燥救肺汤以善后,先重后轻,处方用药的步骤井然有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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