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“脾升胃降”论治皮肤病


脾胃失健是皮肤病发生的重要因素,脾胃气机升降失司更是“湿邪”致病的核心病因病机。总结“脾升胃降”理论的认识和运用,分析其应用升清降浊、斡旋气机来调畅脾胃升降之枢治疗皮肤病的临床经验。

“脾升胃降”理论的认识

在正常生理情况下,脾升胃降有序则阴阳平和,脾胃为人体气机升降之枢纽,既升清降浊,又斡旋上下气机,以使上者下之,下者上之,升降相济。诸多病变莫不由其而生。而一旦外感六淫、情志内伤、饮食失调、久病劳伤、脏腑失和等病因出现,则脾胃气机升降失序,导致脾胃机能紊乱。脾气不升,则不能运化水谷精微以上输心肺,从而出现脾升不及、脾虚多湿的临床症状,以脘腹满闷、肢困体倦或面萎神疲、头晕目眩等为主症;若脾虚下陷,则见脘腹坠胀、大便稀溏、脱肛等;胃气不降,则糟粕不能向下传递,临床多以脘腹胀闷、食纳不佳、便秘不调为主症;若胃气上逆,又可见呕吐、呃逆、反胃等症状。脾胃升降失常将进而影响心、肝、肺、肾。《中藏经》认为若“阳奔于上,则燔脾肺”、“阴走于下,则冰肾肝”,诸病“皆由阴阳否格不通而生焉”,体现了脾胃居中,斡旋阴阳的作用。脾胃升降失司可导致心肾不交,出现心悸、怔忡、失眠健忘等病症,临床常见的气喘、中风、肝火目赤、耳聋目障、癃闭、水肿、臌胀、便血呕血、肌衄、女子崩漏等都与脾胃升降失调有关。

“脾升胃降”理论的应用

皮肤病的发生多由于脾胃升降失序所致。脾胃为后天之本,是气血生化之源,脾主运化,主肌肉。肌肤的健康和润泽依赖于脾胃的滋养和濡润。外感六淫、情志内伤、饮食失调、久病劳伤、脏腑失和导致脾胃升降失司,中气枢纽失于斡旋,从而出现多种皮肤疾病。正如《黄帝内经》所云“有诸于内,行于诸外”。在多种病因病机中,“湿”邪是脾胃升降失序的主要原因。正如赵炳南老先生所言:“善治湿者,当治皮肤病之半”。

脾胃受损,脾气不足,脾阳升清失常,津液、气血输布受阻,津液聚而成湿浸淫肌肤,故可见糜烂、渗出、水疱等皮损,临床常见于急性湿疹、婴儿期特应性皮炎、急性唇炎、丘疹性荨麻疹等皮肤疾病;如湿与热邪相裹,湿热交蒸,外发肌腠,又可见红斑、水疱、脓疱,临床常见于带状疱疹、多形红斑、掌跖脓疱病、连续性肢端皮炎、天疱疮、类天疱疮等皮肤疾病;如湿邪聚而成痰,阻隔经络,外发肌肤,故可见结节,临床常见于瘰疬结核、结节性痒疹、硬红斑等皮肤疾病;如气血生化失源, 输布受阻,肌肤失于濡养,故可见干燥、鳞屑、肥厚性、角化性,甚则色素脱失等皮损,临床常见于慢性期湿疹、儿童或成人期特应性皮炎、慢性唇炎、银屑病、白癜风等皮肤疾病;如病程日久,久病入络,或情志不畅,气机郁结,影响脾胃气机升降,气滞血瘀,瘀而生斑,则可见色素沉着或色素脱失,临床常见于黄褐斑、黑变病、白癜风等皮肤疾病;如气滞血瘀,经络阻隔,肌肉皮肤失于荣养,又可见到硬化、萎缩等表现,临床多见于硬皮病、脂肪萎缩等皮肤疾病。而如脾胃受损,胃阴不降,胃气不能降浊,糟粕不能传输体外,聚生湿热,循胃经上扰头面,则可见红斑、丘疹、脓疱、结节、皮脂溢出等皮损,临床常见于痤疮、玫瑰痤疮、激素依赖性皮炎、脂溢性皮炎、脂溢性脱发等皮肤疾病;燥热伤阴,胃阴不足, 肌肤失于濡润,可见干燥、鳞屑等皮损,临床常见于慢性湿疹、慢性唇炎、特应性皮炎、干性皮脂溢等皮 肤疾患。

因此,在治疗中必须健脾益胃,疏其壅塞,消其郁滞,助脾气以升清阳,承胃腑以降浊阴,才能气机调畅,脾胃健运,皮损得消。 基于“脾升胃降”理论,根据疾病病因、体质特点和辨证,选用清脾除湿、健脾除湿、温脾除湿、健脾益气、健脾润燥、健脾养血、清热除湿、清热养阴、养阴润燥、化痰散结、行气化瘀等治疗方法。 同时,由于脾胃互为表里,相互为用,故病理中也相互影响,脾阳不升则胃阴无以降,胃阴不降而脾阳无以生。 因此,在治疗中多几种方法合用,既注重脾阳的生发,又注重胃阴的降浊,同时又顾护胃阴。 在方药应用中,多以补中益气汤、清脾除湿汤、清热除湿汤、四君子汤、六君子汤、平胃散、茵陈蒿汤、除湿胃苓汤、解毒清营汤、黄连解毒汤、益胃汤、二地汤、过敏煎、逍遥散、半夏厚朴汤等加减使用。

在选用中药方面,喜用黄芪、葛根、 白术、茯苓、厚朴、陈皮、荷叶、砂仁、柴胡等以生发脾阳,生地黄、熟地黄、北沙参、麦冬、石斛、玉竹、乌梅、甘草、黄连、金银花、连翘、熟军、全瓜蒌等以滋养胃阴,降浊化热。 同时,在临床治疗中注重药对的使用,如青蒿与地骨皮、陈皮与枳壳、厚朴与半夏、木香与砂仁等,从而使中枢斡旋,气机宣散,清阳得升,浊阴得降。

治疗皮肤疾病重视脾胃的功能,在前人的基础上更加重注脾胃气机的升降调畅,故治疗用药轻灵,喜用升降的药对斡旋中焦气机。通过升降润燥调畅脾胃气机而获得满意疗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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