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医对关格如何理解?

关格,这一中医领域的难症,自古以来便备受医者关注,然而后人对它的认识却纷繁复杂,难以统一。作为一个独立的病症,关格在《诸病源候论》中被描述为大便不通(内关)与小便不通(外格)并见的情形,这种描述侧重于消化系统与泌尿系统功能的失调。而在《伤寒论》中,关格则被描述为上下不通,食不得人而呕逆,大便不得出的症状,更多地强调了身体内部气机运行的障碍。

到了《寿世保元》,关格的定义又有所变化,被描述为呕吐不止(格)与小便不通(关)并见的病象,这里的描述更偏向于胃肠道与泌尿系统的相互关联。然而,费伯雄的观点则更为深入,他认为关格是由呕吐逐渐发展至二便不通的病变,是噎嗝这一病症的严重阶段,这种看法无疑为我们理解关格的演变过程提供了新的视角。

由此可见,历代医家对关格的认识各有侧重,既有对症状描述的差异,也有对病因病机的不同理解。因此,在分析和研究历代关格文献时,我们应当辩证看待,不能简单地将它们视为同一种病证。只有深入了解每一部文献的独特见解和时代背景,才能更全面地把握关格这一病症的复杂性和多样性。

关格之病,实乃情志郁结之果,常见于心中忧愁抑郁,有怒难泄,有苦难言之人。此类病患,常因情志不畅,导致痰气交阻,郁火内动,从而引发一系列症状。病之初起,气机不利,患者常感喉中如有炙脔,咽喉不适,似有异物梗阻。继而病情发展,患者进食即吐,或食少吐多,呕吐物中痰食混杂,甚或吐出痰涎苦水,令人苦不堪言。终至病情严重,患者便溺艰难,甚则二便全无,生命垂危。

从病情发展态势来看,关格病由上焦渐至中焦,再至下焦,由气病逐渐转化为痰病、火病,由实证逐渐演变为虚实夹杂之证,最终成为生死攸关的重症。在治疗上,需根据病情的不同阶段和兼夹症状,灵活运用解郁、理气、化痰、和胃、降逆、清火等法。

对于以肝气犯胃为主的患者,常表现为食入即呕,咽中如有炙脔,咯之不出,吞之不下,神情抑郁,喜叹息。此时宜采用解郁和中之法,选用归桂化逆汤。此方辛而不燥,香而不烈,攻补兼施,升降相因,能够调理气机,畅运三焦,使患者气机得以顺畅,症状得以缓解。

而对于以痰气上逆为主的患者,则表现为食入即呕,呕出物中痰涎较多,或纯为痰涎清液,频频发作,时好时坏,同时伴有头目眩晕、胃脘胀闷不舒等症状。此时宜采用理气化痰之法,选用人参半夏汤。此方集理气、降逆、化痰、和胃诸法于一体,以调理气机为主,能够有效改善患者症状,提高生活质量。

然而,当病情发展至呕吐伤阴、孤阳上浮的危重阶段,患者水食不入,呃逆连声,二便全无,此时病情已至极危。此时需急用竹沥、姜汁兑人和中大顺汤以开关,以期挽救患者于万一。医者需根据患者具体病情,灵活施治,以期达到最佳治疗效果。

《内经》所论的关格,实为阴阳之气皆偏盛,两者无法和谐共运,终至阴阳离决的严重病理态势。这一病理状态,古人曾视之为难以攻克之症,诚因其中蕴含的医理深奥,治疗难度极大。然而,云岐子却独树一帜,提出以片脑、麝香、皂角、附子、牵牛、大黄、朴硝、槟榔等药材通关开窍,其法可谓巧妙至极,实乃“亦师资之法也”。喻昌对此亦表示认同,他认为此法与《内经》所论关格病机相契合,实乃辩证施治之典范。

《杂病广要》一书中更是载有“既济丸治关格之脉沉细,手足厥冷者”的良方,可见古人对于关格之症的探索从未停歇。大医学家丹波元简亦对此方推崇备至,足见其疗效之显著。喻昌在探究《伤寒论》时,发现其中亦有关于关格的论述,他巧妙地将黄连汤化裁,用于治疗关格之症。其法既有创新,又不失经典之精髓,真可谓医家之楷模。

至于费氏之法,则与云岐子、喻昌之法略有不同。盖云岐子所治乃《内经》之关格,喻昌所治乃《伤寒论》之关格,而费氏则自立关格之名,专治噎嗝之症。三者虽同名为关格,但内涵实有差异。中医学中,此类概念繁多,其内涵和外延随时代而发展演变,所指不尽相同,故有各家之争。然而,若持平而论,只要我们全面分析各家学说,就不难发现其中并无绝对的对错之分。各家学说各有其独到之处,亦各有其局限性,唯有相互借鉴、融合,方能推动中医学术的不断进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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