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医是如何抗病毒的?

中医有遵古传统,认为古人的医术要比当今高。其实不尽然。当前的中医药事业远远比古代繁荣昌盛的多,古代虽然有很多高水平医家,如扁鹊、仲景、孙思邈、金元四大家、温病八大家等。但更多的普通医师的水平是不足的,你看张仲景的《伤寒论》里边那么多的死证、误治、错治、坏证等,反应了更多的普通医师的水平是低下的,也表现了仲景的无奈和心酸,他一定是寂寞孤独的。所以张仲景感往昔之沦丧,伤横夭之莫救,乃勤求古训,博采众方,呕心沥血的编写《伤寒论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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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展时方

九味羌活汤九味羌活汤是时方当中比较有名的一张解表方,属于辛温发汗的治法,因此归入于六经的太阳病。太阳病是表阳证,治法是发汗,常用药物是麻黄、桂枝、葛根、生姜、葱白。仲景用这五个药物来发汗解表,其中以麻黄、桂枝为核心药物构成了表证(太阳病、少阴病)的方剂,能够满足临床治疗需要,那么为什么后世还要创造出来一个九味羌活汤呢?

古代大多医生的水平不高,很多医师也不见得能够理会并掌握麻黄、桂枝的临床应用要点。正是因为不会用麻黄汤、桂枝汤,用错了反而副作用问题更大,所以才有了畏惧麻桂如虎的说法。高水平医家就担起了医学教育的责任了,著书立说,传播学术。金元时期的张元素想,既然普通医师掌握不了麻黄汤、桂枝汤应用鉴别要点,经常用错,干脆创制出一个不用麻黄桂枝的万能方吧,不论有汗和无汗的表证,都可以用它来解表发汗,这就是九味羌活汤。

出自张元素的学生王好古的《此事难知》里。方后注曰:“急汗热服,以羹粥投之,(若)缓汗温服,而不用汤投之也”。就是说表证重类似于麻黄汤证,趁热服,吃了以后还要啜热稀粥,加上辅汗法,就能达到发汗解表的效果了。如果表证轻类似于桂枝汤证,不需要发大汗,则不用啜热稀粥。通过辅汗法来调节发汗的力度。九味羌活汤不管有无汗都能用,不管是麻黄汤证还是桂枝汤证都可以吃这个方子,这是针对普通低水平医生的解表方。但是对于掌握了六经辨证的大家而言,你掌握了麻黄汤、桂枝汤,掌握了二方的鉴别要点,九味羌活汤在你面前看来就是小菜一碟了。就没有必要去学它了。

所以时方看似是补充了经方的不足,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举。包括温病,更多的是看到临床上很多人不能恰当的用经方来治疗发热类的疾患,所以才创立了温病学派,才有了银翘散、桑菊饮等。如果你达到了仲景的水平,你能够妥善地用麻黄汤、桂枝汤麻杏甘石汤、大青龙汤,包括白虎汤、承气汤,能够妥善的治疗温病,你还需要去学温病学派的辩证理念吗?当然我们不是说温病不好,温病毕竟一定程度上发展和细化了经方对于阳证的辨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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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医是如何抗病毒治疗的?

《医学心悟》说:病有总要,寒、热、虚、实、表、里、阴、阳,八字而已。病情既不外此,则辨证之法亦不出此。这就是《医宗金鉴》说的“漫言变化千般状、不外阴阳表里间”。无论什么疾病,症状反应离不开六经八纲范畴,治疗同样离不开六经八纲范畴,治疗普通杂病如此,治疗瘟疫同样如此,治疗其它病毒所致的疾病,同样可以用六经八纲体系论治。这就是中医的高明之处。

本次COVID-19所致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如此治疗,其它病毒感染同样如此治疗。虽然借助于现代技术,我们通过显微镜、电镜能够看到病原,但病原不等于邪气,因为能不能成为邪气,还要看这个病原侵袭人体之后的症状反应。根据症状反应,有表就解表,有热就清热,有里实证就攻下,这就是中医的辨证论治的思路,辨的证离不开阴阳、表里、寒热、虚实。跟着病毒走,每年病毒变异,无穷尽也,疫苗跟不上病毒变异的脚步,但从症状反应入手,辨证论治,就很简单。

不想着如何去抗病毒、抗感染,而是想着中医是治生病的人,想着如何让体内失调的寒热、虚实,恢复阴阳平和的状态才是最关键的。

张仲景根本不知道有什么高血压、糖尿病、胆囊结石等等,在仲景老人家的眼中,只有三个病位、两个病性,只要大家认为自己超越不了仲景,就老老实实的按照仲景交给我们的方法,去辨三个病位、两个病性,老老实实的先辨六经、继辨方证,求得方证相应而治愈疾病。今后的临床中,我们会见到很多新发传染病,见到很多以前没有诊治过的病症,怎么办?任何时候不要忘记“漫言变化千般状、不外阴阳表里间”。无论症状有多么疑难,坚持六经辨治,之所以疑难,就在于辨证不清楚,只要只要把三个病位、两个病性辨别清楚,就没有什么疑难了。

重体系重诊断而非具体方药《医宗金鉴》曰:漫言变化千般状、不外阴阳表里间。在六经辨治看来,世间一切疾病的病位只有表、里、半表半里三种可能,病性只有阴证、阳证。因此,六经辨证是一个完整的体系。完整的意义在于,任何疾病都可用六经辨证来诊治。因此清代医家柯琴说:“仲景之六经为百病立法,不专为伤寒一科,伤寒杂病治无二理,咸归六经之节制。”俞根初说:“以六经钤百病,为确定之总诀。”

大家都喜欢听名老中医讲经验的课程,希望能学到某个疾病的秘方或秘药,这样就能药到病除了,实际上这个想法是不可取的。方从法出、法随证立,所谓的秘方是固定的方剂,只有遇到与其相应的证,秘方才能有效,就好比守株待兔一样,希望能碰到相应的证。

什么是经方?在六经辨证指导下开出来的方剂都是经方,不仅仅是张仲景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中的方剂。在中医理论指导下运用的药物才是中药,用金银花去抗病毒,那么金银花已经不是中药了。同理,你用麻黄汤去宣肺,那么麻黄汤也不是经方,而是时方。六经辨证体系指导下,辨证准确的基础上,你开出来的每一个方都是经方,都能有效。中医的两大基本原则是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。在经方的辨治体系下,辨证论治具体细化为先辨六经继辨方证。

正如胡希恕先生提出的“先辨六经继辨方证,求得方证相应而治愈疾病”。辨六经则进一步细化为“辨三个病位、辨两个病性”。假若辨病论治,世间的疾病千千万,无穷无尽。但辨证论治的话,世间疾病只有三个病位、两个病性构成的六个证(六经),掌握了这六个证(六经)的治法和常见方证,就能起到执简驭繁、以不变应万变的疗效。无论何种疾病,表现为太阳病,我们就从太阳病论治,表现为少阴病,我们就从少阴病论治。对于呼吸系统的咳、喘、发热来说,存在表证的可能。表证可以存在咳、喘、发热,但也不一定有上述症状。假如是一个表证的咳、喘、发热,解表发汗即可,不治咳喘而咳喘自愈。因为此时患者以咳、喘、发热为主诉和症状,但我们是“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”,要透过现象(症状)看本质(证),要辨证论治,而不是辨症状论治和辨疾病论治。

经方没有什么所谓的秘方,秘方就是完整的六经辨证体系。欲穷千里目、更上一层楼。我们心中要有六经辨证的体系观,临床上才能有整体观念,才会对疾病有一种比较清晰明了的认识。脱离了体系指导的临床经验或者秘方,都是零散而不成系统的,都是守株待兔的笨办法。当前的学术交流碰撞深入,高层次的、专题的、深入的会议很多,当前的中医药学术的繁荣程度远远超过以往的任何时期,以前的历史我们未曾赶上,但相信以后的中医药历史将由我们这些人来创造,总结过去,更是展望未来,不仅要仰望星空,更要脚踏实地去学经典、做临床,我们每一个人的一小步,就是中医药事业的一大步。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做一代中医传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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