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人三才话瘟疫
《素问·本病论》《刺法论》中提到的瘟疫,分为疫疠两种。司天失政为疫,司地失政为疠。
时疫者,本阴阳五行时空之内偏颇之气为之。风、寒、暑、湿、燥、火六淫也。疫疠者,本阴阳五行时空之外偏颇之气进入本时空而为之。外时空五毒之戾气,借由六淫而为之也。
天行者,广义伤寒也。狭义伤寒者,由外而内者也。温病者,由内而发者是也。古语云:万物以情类之,以德通之。感而遂通,西山钟鸣者也。非感而应之,不为成也。
瘟疫,古有天疫、地疫、人疫的分类。天疫,天行热病之属也。地疫,温热、湿温之类也。人疫,木曲不直之由也。伏气发病之兼之也。此天地人三才统发也。非三才统发,不为疫疠也。
分之,端始不同、过程各异而已。天时,疫发、疫没之时间也。地分,疫疠发生之地也。人统,易感人群之标也。
要之,截断三才一统之邪化正气之机窍也。上清天疫,下除地疫,中解人郁之疫。三才同发,荡秽清解可也。如此,疫疠则无踪也。
伤寒有六经之辨,温病有卫气营血之分,内外之神机、气立有别也。伤寒从气脉入,温病是由关窍入,一旦病及元真,则须命门三焦之辨也。
疫疠,人本时空外之气,进入人本时空之内而成之。须借人本时空之内的偏颇之六淫时疫而蔓延,又须地瘟之气才能留存,共依个体之郁滞人疫才为疫。人本时空之外之戾气,天地之间杂气也。时疫、瘟疬须理分而用合也。
间气者,交变之所也。《天元纪大论》说,物之生曰化,物之极曰变。《内经》明言生成之机也。病之传,既有见肝实脾之路,又见母病及子之径。总之,不外仲师之纵横顺逆之规则也。尤以横逆为病进之速也,可不备而慎乎?
见病知源,仲师旳论。切不可妄用攻伐,以人身为战场,须戒刀兵之后生大疫也!南北政有脉之应与不应之论,先贤有地震、海啸脉应之验。疫疠犯人,亦须所犯之人,脉有郁滞之征方可也。
故,发郁通滞,防疫落身之正法也。清天时疫,剪疫疠之羽也。净地之瘟,使戾气不能存留也。
三才通利,正气之流行也,邪气之安化也。此正邪两安也!
时疫和疫疠之间的区别
人本时空内外
现在谈第一个问题,也就是时疫和疫疠之间有什么区别?其实二者之间的区别是很明确的,也很简单。用了一个“人本时空内外”来划分时疫和疫疠,简单地说,人本时空之内称之为时疫,而人本时空之外称之为疫疠。
其实说到这儿,很多同仁可能听起来觉得不太容易理解,什么是“人本时空”?实际上,古人其实早就有这个概念,只是不这么称呼。我简单带一下,在古人的话,它通常以九野来讲这个东西。我说得更简单一点,人本时空之内外,什么是内?什么是外?以我来作为立极,(我)就称之为内,那如果是以对方来立极,(我)就称之为外。时下打一个非常简单的比方,比如说人类和蝙蝠,如果以人类来作为立脚点,以人为本的时候,以我们这个为时空,蝙蝠就称为时空之外。如果反过来,以蝙蝠来界定立极的点,人就变成了外。所以我们讲以内、以外二者之间,互为杂气,人在蝙蝠看来是一个杂气,倒过来,蝙蝠在人看来也是一个杂气,不是阴阳五行之中的正气。说得再通俗一点,新冠病毒对人来说是杂气,但是对蝙蝠来说反而是正气,是无害的。
那么以人本时空为立极,也就是以内来看,通常时疫是怎么产生的?其实无非是天地自然的六气偏颇化为六淫,人感而为病。这个就是人本时空之内的时疫的概念。那如果是我们以外,比方说蝙蝠身上,或者过去旱獭身上发现的鼠疫,这种疫疠则是在人本时空以外的五毒,这个东西是一种杂气,人感而为病。这就是所谓的时疫、疫疠二者之别。
无论是以内还是以外,其实我们说两者互为杂气。既然互为杂气,那么理虽然是分开的,但是我们是可以用一套方法来处理的,称之为“理分而用合”。因此说,我们中医对治一些比较新的病毒,有没有办法?可不可以治?从理分而用合这一个角度,我们可以非常肯定地说,古方是可以治今病的。
六气主客之偏与三年化疫
我们以人为本,以内通常探讨的是人本之偏,以外则是外之杂气。在以内论的时候,我们不说外在的五毒,讲的只是六淫。六淫是什么?无非六气主客之偏。以外论的时候,则有一个概念与之不同,外来的杂气是怎么干扰和影响人的?实际上我们有一个专有名词,称之为“三年化疫”。
谈到这儿,有一个比较敏感但是又不得不讲的问题了,就是很多时候五运六气到底能不能预测?五运六气说得准不准?这个其实大家各持己见。我说说个人的观点,其实五运六气是可用的,但是它不是一个非常机械的东西。我的师父沈先生也经常讲,如果你非要用现有五运六气理论去测一个东西,那实际上它是有一定准确率的,但是也不会特别高,大概百分之六七十。
那冒犯一点说,咱们扔钢蹦也能有百分之五十的准确率。这话其实也是非常有道理的。但为什么准确率还存在误差,原因就在于运气式盘表述的只是内时空六气主客之偏,没有包含外时空的问题。既然内表述内时空六气主客,那么当外时空发动,则预测会有失准的假象。古人讲“六合之外存而不论”,并非说不存在,只是不再考虑。我本人在临证的时候负责任讲,任何一个患者者离不开五运六气,不是不好用,而是学术有界限。所以说我们从学理上一定要把它明确,化疫是怎么回事。
这个非常敏感的话题,在这儿的话我也就谈一谈个人的观点。实际上,大家往往把两个概念弄混淆了,就是所谓六淫主客气之偏,其实与失政克入之杂气,也就是所谓《内经》上讲的三年化疫,二者之间其实是有不同的。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学理上经常搞乱。比如说很多人认为己亥之年,甲己化土,土运不及了,巳亥为厥阴风木,风木又很旺,木克土,说今年这个五运六气是有问题的。没错,这是有问题,但它只是六气主客之偏,并非等同于三年化疫。这是两个概念,我们一定要把它分清楚。六气主客之偏,仅仅能造成时疫,而非瘟疫。
当我们谈到瘟疫的时候,就不仅仅是六气主客之偏的问题了,一定具备这么几个问题。当然,首先是要出现六淫主客运气的偏差,这是第一个前提。第二个前提,同时它要出现一件事儿,也就是在三年前的时候司天司地之气要发生一个失政的问题,造成了杂气的克入,这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要素。
在这儿有这么一个名词,所谓“司天司地失政”,讲到这儿可能有同仁觉得这个是不是又有一个新名词?其实不是,古人就有这个概念。司地是什么?大约等同于我们讲的在泉。但是为什么在这儿我不用在泉?简单解释一下,在泉主要是讲的六气主客中间的一个位的概念,它是一个位置,司地跟在泉是同位,但是司天司地要强调的是谁掌政的问题,也就是司天是在上的主气掌政,司地是在下的主气掌政,所以司地的范围比在泉要大一些。
当某一年司天或者司地失政之后,会产生什么问题?用古人的话来说,也就是在《素问·刺法论》之中讲的,很简单,所谓刚柔失守。一旦刚柔失守之后,《素问·刺法论》有这么十二个字,“升降不前,气交有变,即成暴郁”。实际上《素问·刺法论》,包括《素问·本病论》,都是反来覆去地在讲这一个概念,从不同的角度来说这一个概念的问题。
在这儿再说一下,所谓刚柔失守、升降不前,讲的是什么?其实非常简单,无非一个是地气不升,一个是天气不降,这个在《素问·刺法论》之中其实说的已经非常明确了。一开始岐伯就说了一个问题,“升之不前,即有甚凶也。木欲升,而天柱窒抑之”,这就把问题已经都讲清了,后面余者仿此,其实都是这么一个问题。所谓木要升,但是有人把它克下来了,是谁?叫天柱。其实大家仔细看一下,就会发现一个问题,我一开始讲的这个九野的概念,在这儿就出来了。这里头借用了九星之说,所谓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,这是一个简称,实际上它是天蓬、天任、天冲、天辅、天英、天芮、天柱、天心、天禽。天禽居于中宫,也就是居于五宫,一般来说它本身是不受邪的,以坤二宫代之,二五同宫,这个概念简单带一下。我们现在讲的天柱,它是相当于这个兑七宫,就是所谓的金位,所以木要升,但是金位太过,就把它刑下来了,木就没升上去。《素问·刺法论》后面又讲了一个这样的问题,“木欲降,而地晶窒抑之”,这个后头余者仿此,道理都差不多,这里涉及到了八方的概念。
在这儿简单的就说一下,升降不前无非是天气不降、地气不升,那么天气不降、地气不升之后,会发生什么?“气交有变,即成暴郁”。其实在这儿所谓天地人三元的概念就出来了,一个天,一个地,二者气交有变之后,变成了郁。郁是什么?人也。“郁者,人也”,这个我们到后头还会说。
在三年前发生了刚柔失守之后,我们说会有这个问题——三年化疫。什么叫三年化疫?这个还要强调一下,三者其实是克入之意,所谓逢三则克,就像三年前的时候,丁酉年丁壬化木对吧?木本身跟这个己亥年甲己化土是克的,所以就是三年克入。这个很简单,在当代的五运六气学说之中已经大家都很纯熟了,不用我过多的说。但是它这个克入是有规律的,不是乱入的,要由间气而入。我们通常讲六气,司天在泉大家都比较重视,所谓南北政也都用这个,但是很多同仁或多或少会对四间气有一点忽视。其实这个三年化疫的克入就是由间气而入,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概念。
为什么说这个问题?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刚才给大家说这个事儿——化疫要具备两个条件:第一,它本身的六气主客运气要出现偏差;第二,还要有三年化疫的这个司天司地的失政,这两个都得具备。为什么这么讲?有的时候光有病毒,如果六气主客不发生偏差,邪气没法由间气通过,这个时候瘟疫是不会发生的。打一个简单的比方,比如说我们大家众所周知,SARS病毒在2003年结束之后,后面又发生过三次的泄露,当然,规模比较小,也没有造成比较大的瘟疫。原因很简单,就是虽有杂气的产生,但是当年的这个六气主客之偏并不支持它的通行,所以这个瘟疫它就起不来。这就是所谓三年化疫的“三”字的意思,三者是克入之意也,它说的是所谓周天内核外在的一个序列。
三年化疫的“化”字,在这儿也一定要解释一下,这个字非常重要。化是什么意思?我们看《内经》讲得很清楚了,化者物之生也,并不是说平白无故坐那儿,它就自己转化了,是有那么个东西生成出来的。怎么生成?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,三年前这个由间气克入的杂气,由外而入,入而化,这个全称解释下来,就叫三年化疫。
说到这儿,时疫和疫疠的区别,我也就交代清楚了,一个是人本时空之内的六气的变化偏颇,一个是要延伸到以外的杂气克入,它克入的前提条件也是六气主客本身要出现偏差,所以我们说六气主客是疫疠的条件,但不是必然的原因。这个二者的先后、因果和本末,我们一定要首先建立起来,由此我们就可以推导出来一个认识论,疫疠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。
疫疠的来路
当然,谈到这儿其实避免不了的要谈到很多传统的概念,这里头请允许我用古人太易太玄的这个体系把它理顺一下。所谓太易,是什么东西?其实很简单,我们说二进制阴阳,所谓水火阴阳之征兆,左右阴阳之道路,就是以二为进制,这个我们称之为太易。
气立神机别伤寒温病
从这个角度来说,我们说伤寒有五,其中伤寒和温病,它们是寒热相对待的。 伤寒是什么? 由外而内称之为伤寒。温病是什么?由内而发称之为温病。但是这么一说,很多同道觉得有困惑,伤寒、温病不都为外感吗? 这个就是很多概念要把它理清,这个内外不是外感和内伤的意思,我们把它说的再确切一点,就是所谓的气立和神机。 《内经》所讲,“根于中者,命曰神机,神去则机息; 根于外者,命日气立,气止则化绝”,二者其实在《内经》之中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。
伤寒是由气立发病,受寒邪之影响气立发病,气立为病累及到神机的时候,这就是伤寒的全过程。 温病反之,一定是由神机先病,神机病最后累及到气立的时候,这就是温病演化的一个全过程。
连带着说一点,在自然界之中,我们都知道温则上升、寒则下降,寒容易向下走,人身手在上、足在下,所以我们说伤寒传足。
足太阳膀胱之经,本气为太阳寒水,水本身容易克火,所以说我们通常讲伤寒的发病是什么? 从本气来说,无非是阳气被寒邪越来越损耗,寒邪越来越盛,阳气越来越虚弱的一个过程。
伤寒的治疗也无非是反之,就是阳气要越来越旺盛,阳气越来越充沛,寒邪要把它越来越清除掉。 简单点概括,无非它的发病就是由阳入阴的过程,治疗就是一个由阴转阳的过程。 温病跟伤寒反之,古人讲温邪上受,为什么? 因为本身我们讲温升而上。 那为什么是手太阴肺? 很简单,因为温病本身为火,火就能克金。 所以叶天士先生当年一开篇就讲,温邪上受,首先犯肺,逆传心包。 当然,这个跟我们今天说的话题跑得有点远,我们拉回来,说这个神机和气立的关系,二者之间一内一外,古人就是从这个角度去看的。
病疫分治
太易,我们解释了,那么太玄是什么?太易为二,太玄则为三,这是古人的二三之学。三,最大的一个概念,所谓天地人,三者之间是有一个非常有机的一个关系的。说到这儿,再次产生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,就是所谓病和疫二者之间其实是需要分治的,病和疫有所不同。
在这儿简单地说一说病疫分治。病的特点是每个人都不一样,所以我们中医经常也会讲到辨证论治,就是因为人和人个体之间是有差异的。但是疫则不同,治疫的时候最重要的眼目是要把它所谓的共同点找出来,把它抓住、把它解决,这个时候就需要太玄体系。
古人治疫是这样弄的,把构成天地人结构的这个生成发病的要素,也就是它的来路搞清楚,比如说三个来路,我不用非要把它三个来路全都解决,只要专一解决其中任何一个,这个东西也就不能成立了。一人一方治瘟疫其实比较简单,万人一方治瘟疫比较难。有的同仁跟我交流,觉得这个想不清楚,后来我跟朋友说一个问题,大家往往有的时候进入到一个误区里,所谓万人一方难,是难不是不对,难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方法,难和错这是两个概念。在这儿我不是否认一人一方,一人一方绝对是特别好的,但是因为疫疠有一个共同点,那么我们操作的时候就要首先抓这个,用万人一方,用了之后,个别的人会从万人一方之中凸显出来,这个时候我们很多有学识的老师就要用一人一方的方法去逐个解决,用古人的话来说,这叫好钢使到刀刃上。
从天地人考究
那么治疫的时候,我们首先就是要有一个万人一方,而且还是非常准确的万人一方,把疫疠的来路拆解出来,这套东西就要依赖体系中的天地人。古人认知疫疠是从天地人的角度,考究三个核心要素,在天的时候往往要考究一个寒的问题,在地往往要考究一个湿的问题,而在人要考究一个郁的问题,也就是所谓郁滞的问题。这三者合一,才能够为疫疠的流行提供基础,拆掉任何一个,疫疠都流行不起来。这三者之间虽然有所不同,但是通体不能离开这一个“郁”字,甚至古人也有一个老说法,所谓“无郁不成温”。说到这儿,我想起了一个事儿。前两天我的一个好朋友跟我讲,他家的老人过去认识这么一个老爷子,当时因为东北大鼠疫,全村的人得病死了很多,但是这个老人后来活到了解放以后,高寿。他当时是干什么工作?就是收尸人,鼠疫病死的这些人都是由他一个一个去收尸,然后给这些人料理善后,在那场鼠疫里头他并没有感染。像这样的人当时岂止他一个?所以这个事情不得不让我们想,这个郁和滞是否是导致疫疠之气能落到人身上的一个主要原因呢?
回到当下,我们说现在这个疫疠,它主要的一个状态,是怎么回事?实际上顾植山老已经分析得非常精到了,告诉大家这是一个木疠为主的。但是我们回到这个司天司地的概念,所谓地气不升则为疠,天气不降则为疫,这次实际上是以木疠为主,就是三年前司地失政地气不升,但是光有这个不成疫疠,与此同时要清楚郁为本源。这一次新冠病毒的发病,大家无论是从前线传来的大量资料,还是实际上操作治疗这个疾病,都总结出一些共同点。当然,大家也各有各的看法,存在一些学术争议,有的同道认为是以寒为主,有的同道认为以温甚至以燥为主。对于这个问题,我个人是这么看的,实际从学术上还要以湿郁为本,寒热为两端,湿郁在里面的时候,那么自然寒和热都会出现。比如湿郁阳气受阻,阳不足的时候,则必然现出一派之寒象,阳郁化热,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温热之象,这是都会出现的。以我在早期接手的五个武汉当地的发热患者为例,其中有三人就是以高热为特点,另外有两人是以寒象和虚象为特点,但是他们都是以湿郁为本。甚至在这个里头,我们还要看到一个问题,就是它依然会化燥,所谓郁能化湿,而湿本身就能化燥。从气化上来说,湿本身为太阴,太阴之上,湿气治之,中见阳明。湿久了之后,那么自然水液不得不化而成燥,这个也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。
疫疠的去路
那么,我们怎么能把这个病解决?这也就是所谓的疫疠之去路的问题。我们既然能够知道疫疠天地人三才的结构,那么我们就把这三条腿拆掉,那么这个东西也就没了,所谓截断三才一统之正气邪化,把它正气邪化的这个问题都解决。
第一条腿,从天的这个角度,怎么解决?我们刚才讲过一个问题,六气主客是三年化疫的一个必备条件,因此天之气为寒,那么以寒燥立脚就可以去其羽翼。我们之前设了一套治疫方法,其中有一个神应散,太阳寒水之本气为寒,标阳化热,那么专以此方解决发给。把这个天地人其中的天这个腿就把它去掉了。
第二条腿,也就是从地的这个角度,我们说地以湿为立脚,那么把湿气卸掉,实际上这个疠气本身存不住,那么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。
古人治疫,当然天地人三条腿一条不能差,那么在人这条腿也要把它拿掉。前面我们说了,无郁不作温,在人这儿有一个“郁”字,那么对应的拆解之法就是发郁通滞。在治疫方案里头设有避瘟香囊,实际上我们古代的避瘟香囊是可以解郁的。从银翘散的角度说,其实就是发郁通滞的意思。很多人看见银翘散就直观想到寒热,这没有错,但一个“通”字,却鲜有人识。用姜附以润,用石膏以温,皆在一通字,叶氏论中已指明。发郁通滞,则疫疠很难落身。
讲了天地人三元的这个特点,那么天以燥寒立脚治以神应散方,地以湿立脚治以普济一线方和普济二线,人以郁为立脚治以避瘟香囊,这个时候瘟疫自然而然很难招落到人的身上。与此同时,还有两个方法可以加强:第一,在这套治疫方案之中有一个净秽散,用那么十二种药煎煮后喷洒消杀,它可以干什么?实际上可以让正气通行于三界,那么正气流通之后,自然而然邪正两安;第二,除了这个净秽散,后来又拿出一张方,救急方正元散,它能够干什么用?实际上正气邪化之后,人的这个窍就内闭了,我们刚才讲过一个气立和神机,这里引申一下,气立就是所谓人的气脉,神机就是人的这个关窍,那么关窍闭塞之后,以正元散流通关窍。那么这天地人三张方,加上一个能通行正气的,一个能开邪闭之窍的,这五个方法整合到一起就是一个套路,也就是所谓的万人一方,把它总结下来,无非是“正气流行,邪气安化,三才通利,正邪两安”。
补充一个小小的概念,前面讲的时候略过去了,所谓这个人本时空内外互为杂气,它其实还有一个引申的意思,也就是说白了新冠病毒是我们人本时空以外的东西,来自于蝙蝠,那么它实际上在蝙蝠身上就属于正气,而在我们身上才是邪气。倒过来,也是一样的。因此,我们不说怎么去杀邪,我们是叫正邪两安,让邪气该回哪儿就回到哪儿,用现在一句常说的话,叫所谓“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”,就是这么一个概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