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医临证,首当辨证论治

当医者面对病人时,首要之务便是诊断病情。他们常常询问:“您哪里不舒服?”这句话的背后,实际上是在探寻疾病的位置,即“病位”。只有准确地判断出病位,医者才能针对性地制定治疗方案。同时,除了病位之外,医者还需要辨明疾病的性质,即“病性”。这就像是在破案时,除了要找到犯罪现场,还需要了解犯罪动机,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。

这两个关键要素,正是中医所说的“病机”。其中的“机”,是“关键、要害”的意思。面对疾病,医者必须深入探究其内在机理,看透疾病的本质。具体来说,这需要辨明中医所讲的“八纲”,即“阴、阳、表、里、虚、实、寒、热”。这八纲是中医诊断的基础,也是治疗疾病的关键。

然而,我认为除了这八纲之外,还有另外两个同样重要的要素,那就是“气”和“血”。在中医理论中,“气”和“血”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,也是疾病产生和发展的内在机制。因此,在治疗疾病的过程中,调理气血是至关重要的。只有调理好气血,才能真正治愈疾病,恢复身体健康。
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所言:“谨守病机,各司其属,有者求之,无者求之,盛者责之,虚者责之,必先五胜,疏其血气,令其调达,而致和平。”这段经文深邃而精妙,它告诉我们,面对疾病时,首要任务是深入理解疾病的病机,明确是哪个脏腑出了问题。治疗需根据疾病的性质进行,要避免“虚虚实实”的错误。

“疏其血气”并非简单的“行气活血”,它还包含了“补”的意味。正如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所言:“定其血气,各守其乡,血实宜决之,气虚宜掣引之。” 中医强调的是失衡之处的调整,旨在使人体恢复阴阳平衡。

即使是要疏通气血,也需随着疾病的变化而调整。《素问·六元正纪大论》所言:“大积大聚,其可犯也,衰其大半而止,过者死。”强调了这一点。具体治法需根据病位、病性的不同而变化。


《内经》作为中医的经典之作,强调医者在面对疾病时,必须采用辨证论治的方法。这不仅是一种诊疗方法,更是一种对疾病的深刻认识。以咳嗽为例,《素问·咳论》明确指出:“五藏六府皆令人咳,非独肺也。”这句话告诉我们,咳嗽并非仅由肺部引起,而是与五脏六腑都有关联。因此,在治疗咳嗽时,不能仅仅局限于治疗肺部或单一的止咳方法。

曾经有一位医生在治疗咳嗽时,竟然有七成以上的病人都使用“止嗽散”。这种千篇一律的治疗方法,无疑暴露出这位医生对咳嗽的认识不足。他/她未能根据每个病人的具体情况进行辨证论治,而是采用了一种简单、粗暴的方法。这种做法显然不符合中医的诊疗原则,也难以取得最佳的治疗效果。

再以痿证为例,《内经》中提到“治痿独取阳明”,但这是否意味着所有痿证都应从阳明论治呢?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《内经素问·痿论》在讨论痿证时,明确提到了痿躄、筋痿、肉痿、骨痿及脉痿等多种痿证类型。每种痿证都有其独特的病机和治疗方法,如果只是简单地采用一种方法进行治疗,很可能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。

以糖尿病为例,这个病在现今社会中越来越普遍。回溯四十年前,由于内地经济条件较差,人们的生活水平较低,因此得糖尿病的人相对较少。然而,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,人民生活水平逐渐提高,饮食也变得越来越丰盛。这导致了糖尿病的发病率不断上升。实际上,这种情况与经济改善和人们饮食习惯的改变密切相关。《内经》在《素问·通评虚实论》中早已指出:“甘肥贵人,则高梁之疾也。”这表明,糖尿病与过食甘肥、饮食过度有关。在治疗糖尿病时,我常常从脾胃入手,因为现代人的饮食过于丰盛,反而会损伤脾胃,导致水谷运化失常而引发此病。

​作为一位医者,我认为辨证是治疗疾病的关键。我曾治疗一位患疟疾的病人,除了寒热之外,他还感到头痛如破、身痛如被仗。我通过仔细辨证,采用“柴胡桂姜汤”进行治疗,仅数剂药就使其康复。若非准确辨证,恐怕难以治愈此病。因此,作为医者,必须具备扎实的理论基础和临床经验,才能更好地为患者诊治疾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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