治郁证,贵在气机升降

赵氏对癫狂痫呆等神志病,首重五脏生痰,痰邪作祟说,认为无论“内伤脾胃,外感风寒”,或“抑郁不舒,愤怒羞恚”,或素体不足“气怯于中”,均可致气机阻滞,湿浊痰邪内蕴,“络聚心窍”,蒙蔽清阳则可致神志诸病。

因此在治疗上赵氏常重用生半夏、南星或加皂荚、白芥子、明矾等豁痰开窍,并配伍人参、茯神、当归、白芍等扶正健脾;对阳衰而有痰厥之象者,常以参附相伍,回阳以助温化。

同时据五脏盛衰,进行组方遗药,以期诸药直达病所,如失心癫狂之截癫方,药仅郁金、明矾,“明矾化顽痰、郁金入心去恶血”,以治心生痰者,因药专力宏,故服后神气洒然。

而收呆汤则以半夏、南星、菖蒲、郁金祛痰开窍,合逍遥散(去白术)舒肝解郁,体现了善治痰者,不治痰而先治气,气顺则一身之津液亦随之而顺之义。

脾主运化,脾胃升降失常,水谷不化精微则聚而为痰,回癫汤以人参、白术、茯神补中益气,山药、薏苡、半夏和胃健脾燥湿,肉桂、附子鼓舞清阳,全方“纯用补正之药,不尽祛痰,转能去其病根”者,健脾则如烈日当空,痰浊阴凝自散也。

而启迷丹则为素有痰气而发,且又肾阳不足,命门火衰,火不生土者所设,赵氏认为肾阳为诸阳之主,命火衰土失温煦则水湿停蓄,而“肾生痰,多虚痰,切不可作脾湿生痰论”。

故赵氏重用辛通四气,补肝脾肾三经之圣药菟丝子,补火生土,佐人参、茯神扶正健脾,合半夏、皂荚豁痰开窍,从本立论,以治肾虚生痰者。纵观赵氏所集

诸方,虽不乏辛温燥烈之品,但经其组合配伍后,却都达到了阳中有阴,走而能守,辛而不燥,温运阳和之意,既体现了“病痰饮者,当以温药和之”的医经旨趣,更有自出机杼,灵活辨治之理。

治郁证,贵在气机升降

郁证所涉范畴极广,素有气血痰食湿火六郁之说,而赵氏辨证则重在肝脾气机升降,治疗则以疏通气机,斡旋中阳为法。

赵氏认为郁证多由“抑郁烦恼,七情所伤”,初起多为无形之疾,故治疗当以疏导理气为主,常以香附、乌药、柴胡、白芍等,以气胜者轻取,而力避克伐之品,以“不动脏腑,不伤真气”为准绳。

郁证较久,由脏腑气机不畅,致湿食津血瘀滞,渐致有形之积渐成,或郁有化热之势者,则佐以消导清化之品,如陈皮、川朴、郁金、黄连等,以消导有形之积,或清化郁热,而力戒攻逐荡涤之药。

在具体选方用药上,调理脾胃则重在调整气机升降,而兼顾湿邪痰浊为患。如其所制调理脾胃方,方以人参、茯苓、陈皮健脾益胃升阳,苡仁、山药健脾祛湿益阴,佐白芥子下气宣中豁痰,全方药仅六味,但寓调理阴阳之机,有升降相因之妙。

体现了脾以升为健,胃以降为顺,补而兼通,则脾运而不郁,通而不耗,则胃阴不伤,故能降而不滞,看似平淡,实为丝丝入扣之法。

其疏肝解郁,则以宣通为法,而兼及郁热,除所集中方医之黄鹤丹等方外,其所制三宣散,亦可谓独具杼机,方以柴胡解郁,白芍养血柔肝,结合增液汤滋养阴液以补肝体,佐丹皮、栀子清肝火退虚热以利肝用。

且于“专散肝木中之火”的方中,加用辛温之荆防,以肝木应阳春升发之性,藉荆防辛温轻扬之剂,既可因势利导,疏肝和中,使肝木火热之郁,有疏泄外达之机,更寓东垣气机升降之理,且苦寒与辛温并用,清化与疏散同施,清者自升,浊者自降,实为大家之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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