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医应当用药轻灵以和为贵
“和”不仅体现在脾胃病证的中医论治上,而且表现在整体施治用药上,其临证处方很少见到药性大寒大热,大补大泻有可能伤及脾胃的峻猛之剂,如川乌、草乌、附子、细辛、麻黄、大黄、石膏等,即便有证当用,也多剂量较小,中病即止。
用药轻灵,精准治疗
坚持轻简用药,追求化简至臻。治病重在辨证,用药务必谨慎,对年老体虚的患者能用轻剂则不用重剂,旨在保护胃气,以免徒伤脾胃,药过病所;对家境困难的患者能少用则绝不多用,力求减轻患者的经济负担。同时,“用药如用兵”,务必追求中病即止,力度适中,精准对症,相比使用大方峻药更主张使用轻清平和之剂,更加反映了以和为贵的思想。
01精简用药,少用重剂
提出“中医祛邪不必尽用重剂,而在于因势利导”的观点。对脾胃虚弱者开方从小剂量开始,慎用大苦大寒、大辛大热之品;对经济困难患者,处方尽量用廉价药物,这是将心比心、为患者着想的仁心仁术思想的体现。对于老年慢性脾胃病患者临证遣方用药宜谨慎,大苦大寒败胃慎用,助湿中满轻用,辛香耗气少用,大辛大热伤胃阴,时时要保护胃气。注意应用大热大寒之品,处方尤宜从小剂量开始,不可过量,且要中病即止。
中医祛邪其实不必尽用重剂,而在于因势利导,特别是中上两焦之病,针对邪气在上、在表的头痛、皮肤病、中风等,首选菊花、桑叶、荆芥、防风、羌活、蔓荆子、凌霄花等,多获良效。在脾胃病的治疗中,中焦脾胃疾病重点在于调和,恢复升降,轻清之剂常可发挥四两拨千斤之效,应用香橼、佛手、玫瑰花、羌活、升麻、竹茹、葛根等,在治疗胃脘痛、痞证、呕吐、泄泻等病时常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02精准用药,中病即止
治病重在辨证,用药务必精准,处方一般多选8~12味药,用量普遍以6~15g为主,力求精准对证,并且药性平和,鲜有大方峻剂。用药如用兵,不可使蛮力,治病重在辨证,用药务必精准,不必尽用重剂大方,以免徒伤脾胃,药过病所。
对特殊中药需要炮制、炒制或者酒制,不可仅仅落实在笔上,默认的就是炮制品或者是生品,而是需要我们在辨证用药的时候强调必须要用制品。用药力求一个“精”字,即便用一些便宜的药,同样也可以解决患者病痛,而且患者也花不了多少钱。
用药精,还体现在其注重且擅长辨部位经络用药,且临证效果较好。常用辨部位经络用药举例如下。
头部、颈部用药太阳经、少阳经、阳明经、厥阴经、颈项部、头痛
头后部太阳经用羌活、蔓荆子、川芎;
头两侧少阳经用柴胡、川芎、黄芩、蔓荆子、白蒺藜;
前额及眉棱骨阳明经用升麻、白芷、葛根、知母;
颠顶厥阴经用藁本、吴茱萸、细辛;
颈项部用葛根、白芷等;
头痛偏寒用吴茱萸、川芎、白芷;头痛偏热用桑叶、菊花。
四肢用药
上肢、臂背、下肢、骨关节
上肢用桑枝、桂枝、羌活、防风;
臂背用姜黄;
下肢用牛膝、海桐皮、独活、木瓜、千年健、防己、泽泻;
骨关节用松节、天南星,《类证治裁》云:“油松节能透入关节”,骨伤科名医王士福说“南星对各类骨关节疼痛者,多收捷效”。
躯干部用药
上部、下部、胸部、两胁、背部、腰部、腹部、脐下
上部用羌活;
下部用独活;
胸部用郁金、柴胡、香附、紫苏、枳壳、白芍;
两胁用青皮、枳壳、延胡索、紫荆皮;
背部用威灵仙、羌活、防风;
腰部用续断、杜仲、淫羊藿、补骨脂、狗脊、桑寄生、枸杞、山萸肉;
腹部用白芍、枳壳、木香、槟榔、厚朴;脐下用黄柏、乌药、茴香。
五脏用药
肺经、脾经、肾经、肝脾血分、胆经
肺经用桔梗、芦根;
脾经用升麻、桂圆肉;
肾经用狗脊、肉桂;
肝脾血分用赤芍;
胆经用龙胆草。
奇经用药
督脉
督脉用鹿茸、鹿角,《类证治裁》云:“背者,督脉及太阳经所过,项脊常热而痛者,阴虚也,六味丸加鹿茸。常寒而痛者,阳虚也,八味丸加鹿茸。”
03用药轻灵,以调升降
中医临床用药的一大特点是用药轻清灵活,组方用药不在多而在精,量不在大而在中病,贵在轻灵,恰中病机。在脾胃病的治疗中,轻扬之品的运用更是随处可见。
指出用药处方药量不宜过大,药味不宜过多、过杂,量大药杂味厚,则脾胃难以运化,从而传输不利,则易阻于中州,不但药不治病,而且可伤于药石。同时指出在整个疾病治疗过程中,应以轻清行气,调畅气机,避免壅滞为要。常用辛散芳香之品,避免味厚质腻,以免闭塞气机,反助湿、助邪内生。
通过调畅以中焦脾胃为主的三焦气机来治疗疾病,用“善治湿者,不治湿但治气”“气化则湿化”“气行则水行”之法。
用药调补脾胃之余,强调疏畅气机,尤其善用化湿醒脾开胃和理气之品,常用方剂为三仁汤、藿朴夏苓汤等。疏畅气机多着眼于肺脾,喜用轻扬药,无论苦温燥湿、清热祛湿还是益气健脾,均喜在方中佐入一两味宣降肺气、化浊醒脾之品,以调达气机的升降,以利于其他药物更好地发挥作用,如宣肺气常用炒杏仁、桔梗、桑白皮、荆芥穗、薄荷等;醒脾运湿、畅三焦之机则加炒薏苡仁、苏梗、藿香、荷梗、茵陈、木香等;调畅气血用八月札、绿萼梅、玫瑰花、旋覆花等;清热解毒用木蝴蝶、忍冬藤等;清热利湿用石见穿、玉米须等。药虽轻灵,但可切中病机,收非常之效。反对过用苦寒、滋腻,败伤脾胃、壅滞脾胃。同时若过用苦寒,则耗伤阳气,致脾湿更盛,郁遏难化。若过用滋腻,则反助其湿阻滞气机,成胶着难解之势。
04重视药对,配伍精当
《神农本草经》云:“药有君臣佐使,以相宣摄合和。”又云:“有单行者,有相须者,有相使者,有相畏者,有相恶者,有相反者,有相杀者,凡此七情,合和视之。”此皆古人遣药配方之大法,几千年来为医家所重视。盖药各有其特殊性能,如何发挥其性能,使其有利于病情,除选择适当之单味药物外,还必须配伍相关作用之药物,使其相互制约,相辅相成,适应病情,提高疗效,此乃医师之良者。药对是两个药物的特定配伍,可增加药力,提高疗效。
常用药对,如藿香合佩兰,加强芳香化湿之力;荷梗配苏梗,一升一降,化湿理气;八月札配玫瑰花,疏肝理气并具活血之力;沙参配石斛、天冬配麦冬,养阴生津;苍术配白术,健脾燥湿祛湿;赤芍配白芍,活血和血;忍冬藤配络石藤,祛风湿,通经络;青皮配陈皮,疏肝理气和胃;桔梗配浙贝母,化痰止咳。在头面诸疾,外感疾病,常以白僵蚕与蝉蜕配伍应用。白僵蚕,干而不腐,得清化之气,能祛风清热、息风解痉、化痰散结、通络止痉;蝉蜕,质轻升散,善走皮腠,能凉散风热、透疹解痉。如声嘶失声,加木蝴蝶、胖大海、甘草;咽喉疼痛,加玄参、桔梗、甘草;角膜炎,加白菊花、密蒙花、木贼草等,临床疗效显著,可达事半功倍之效。